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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资料图】

#oo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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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三）

不知躺在床上发了多久的呆，樱发少女因为突如其来的冷颤而回过神，发现自己依旧能听见浴室的水声，她瞥了眼显示屏。

‘才九点多，今天还有好长时间啊。’

起身拿了水，白井黑子在喝到第二口时瞥见了桌上那本粉皮书，然后很快——“咳咳咳！”她被水呛到了。但很明显，她并不在意略有疼痛的喉咙，而是抽了两张纸随便擦擦嘴角就伸手去拿书。

书角那道折痕已经无法补救，少女叹了口气：‘当时扔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注意手上拿的是什么，姐姐把它捡起来的瞬间会在想什么呢？’

再三考虑，白井还是认为自己应该道个歉，‘说不定姐姐被吓到了什么的，啊！或许她已经觉得我是个暴躁的危险人物了。最重要的是，在哪里出现误会都可以，在「这里」不行。’

哪怕是小事，能解释的还是解释一下吧。白井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想与御坂有误会，她太怕208的结局会变成1012那样。

不想姐姐‘离开’，不想和姐姐吵架，想和姐姐一直待在一起……啊，山田离世前的最后几分钟会想什么呢？

认真想了一会，白井觉得只能是这样：她应该在心里庆幸雪泽能出去吧。如果她能早些知道‘一人死后，另一人并不能直接出去’，也一定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任务。

那天去负一层，白井其实并没有注意到什么黑直发女生，但仅在此刻花了三秒回忆当时看到的景象，白井一阵恶寒：‘余生都待在那里面，也就是永远沉浸在悲伤之中吗？’

现在还算印象深刻的，就是那个没有手臂的人了。从切口来看，手臂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斩断的。如果他的能力跟恢复肉体没关，只能是「他们」给了药物。

在脑内搜索了一下相关的知识，少女又突然想到：如果违反规则就会像136房间里的实验者那样死掉……负一层里的那些，都是独自一人？

全部都是搭档死去却又不愿意离开的人？

稍微代入了一下，白井的心平静了很多，如果自己是留下的，那也绝不会选择出去——这种情况下，哪怕知道姐姐是为了自己……地牢里的人心里都有恨吧，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同伴。

‘咔哒’

开门声打断一切，白井转身望过去，却一眼看到御坂美琴脖子上那圈红色的痕迹。当时扯得太紧了吗？为了避免对视，她不留痕迹地偏开头，又想：我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守着，所以状态看起来这么差啊。’

把错揽在自己身上，白井站起身接过御坂手里的压缩罐头与两瓶水，把东西放在茶几上，白井还没想好如何开口，就听到对方说：“今天任务完成之后还有好久呢。”

也是，我们还要在这地狱里待上五天。白井没有顺着这话题继续往下说，而是把打开的罐头递给御坂后问道：“姐姐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诶？”御坂扯出笑容，“怎么突然这样问，我挺好的啊。”

吃了两口难吃的压缩罐头，白井好一会之后才说：“您现在看起来可不是‘挺好’的样子哦，所以我就说我们不应该选……”

“我觉得是太久没睡觉啦。”御坂打断白井的话。

是吗，姐姐不想听，那我就不说了。“也是，那您吃好之后休息一会吧。”

结果御坂抬头直视那双樱眸，“黑子等会别找书看了，你也休息吧。”像是担心白井会装糊涂，她又补充：“我们一起。”不止是担心自己睡着后对方会做点什么，御坂心里也认为当下最需要休息的是面色苍白的学妹。

未等白井回答，御坂低头扒拉了几下罐头，说道：“黑子觉得过分，但其实不算什么的，这是为了我们能一起出去。”她担心眼前的人会陷入自责，所以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这句话。

白井想的事却又完全不同：就算这会让人产生错觉，也还是没有当下重要。姐姐需要休息，如果我在能让她放心地闭眼休息——“好。”白井点头答应。

“那就睡在我这边。”

见茶发少女直接盖上了罐头，白井‘诶’了一声，“您就不吃了吗？还剩有这么多诶。”

“今天还有这么久，饿了再吃。”

会不会太过依赖我？从茶眸里看出了期待，白井的脑子里闪过这句话，但她很快又垂头盖上自己同样剩了大半的罐头，‘现在可是难得的温和时间，不想这个了。’

看到白井站起身，御坂朝里退了一些，留出大半的位置给对方。只是，当她发现躺下的人离自己很远时，毫不掩饰地主动靠过去了一些。

“这样会热吗？”御坂与白井的距离只有几公分了。

“……不会。”

得到答案的御坂轻轻笑了一声，随后便乖乖躺好。另一边的白井一动不动，察觉御坂还在蹭自己的肩膀，她闭眼：要是在外面也能这么依赖我就好了。

记忆中，不要说同床睡觉了，她们连回宿舍的时间都经常对不上。至于御坂每天在忙些什么，白井也能猜到，大概就是跟着那个刺猬头到处跑吧。

说不定，换个人也能让姐姐这样担心害怕？

对象仅是我就好了，如果现在是在外面就好了……啊。发觉自己正在陷进情绪深渊，白井赶忙停住思绪。

可她并没有休息的打算，御坂身上的味道总是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，于是，在感到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后，白井回过头看——姐姐这次没有皱着眉了。

盯着那张因为作息混乱而满是憔悴的脸好几秒，白井屏住呼吸往后退，只是，她才刚向床沿退了那么一步，手腕被御坂抓住。
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
“我……”正要解释，白井又发现御坂的眼睛压根没有睁开，大概，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？佯装自己躺下，少女想等对方松手了再走，可不但没等到松手，她还听到御坂的第二句话——

“别丢下我。”

啊、对啊，自己几个小时前才信誓旦旦地说着‘我不会让您一个人’，现在居然就想着逃离。很快，白井想到幻境的结局，还有自己醒来时看到的，御坂回头落泪的那一幕。

答应了总是要做到的。

白井不再往外退，稍微放松了一些，她自言自语道：“我哪里也不去，就在姐姐身边。”

后面半句话的声音很轻，轻到白井自己都有些怀疑是真是假。

睁开眼，御坂愣了好几秒，在心里想着‘我居然真的睡着了，明明只是打算装一下的’，她又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
‘不过，没想到我会比黑子醒得早诶。’伸出手指在樱发少女的鼻子上点了点，御坂很快注意到其他事情：学妹的黑眼圈越发明显，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。

‘黑子的体重本来就很危险，这会肯定已经……’下意识想伸手去摸学妹的肋骨，御坂的手又在半空停下，现在的动作，和她们几个小时前完成任务时所做的很像——赶忙把自己的手放下，少女刻意去想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。

‘说起来，黑子有做到答应的事情嘛，我还想着要是装睡说那句话没用就想别的办法呢。嗯嗯，还好乖乖躺下来了。’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，御坂全然没在意别的事情，‘现在才四点多的话，晚上会无聊吧？啊，黑子手上的肉摸起来怎么比之前更少——诶？’

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握着学妹的手十指相扣了，御坂低头，她看到牵在一起的手，也看到了对方手腕上的绷带。‘我故意说那种话就是想看你的反应，事实证明我赌赢了……黑子很在意我。’

‘只是，今天才第五天，’看了一眼满是裂痕的显示屏，御坂叹了口气，‘到后面，我还能用这样的方法留住你吗。’

再仔细想想，御坂明白，她这几天发现的东西或许是以前一两个月都不会察觉的。不知道学妹会看各样的书，也不知道她每天除了风纪委员工作还在……不对，自己对黑子的了解似乎一直停留在以前吧？

稍稍靠近了一些，御坂轻声说道：“黑子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呢。”也不再会‘那样’对我。茶发少女也不是喜欢白井往日那种热烈表达情感的行为，只是，“总是会有原因的吧，黑子是为什么呢。”

太忙了？啊，也可能是单纯不想那样了吧。再说，这几天的黑子比前段时间还要更加冷漠，不对，应该是叫做冷静。

明明我才是前辈，但黑子的反应总是比我快很多……嗯，我果然是被环境影响到了？手上在玩白井的手指，御坂又瞥了眼显示屏，‘后面的任务只会越来越变态和血腥。’

不想我们的结局是坏的。

两人的距离还有几公分时，御坂顿住向前伸的脑袋。与那次在浴缸里一样，‘我在做什么’这五个字在她的脑子里炸开。实在太过慌乱，少女后退的动作很大，后背也因此撞到了墙。

“嘭！”

白井眉头微微皱起的那一瞬间，御坂美琴吓得忘记了呼吸。一直等到学妹的表情恢复如常，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，又急急跑进了浴室。

关上浴室门，御坂几步走到镜子前——耳朵好红啊。

心跳和呼吸也因为刚刚的事情快了很多，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她的表情却从混乱变成了镇定。

她明白自己内心深处这个‘想要接吻’的念头代表着什么，将手放在胸前，又做了几个深呼吸，少女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：

“御坂美琴，你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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